日地高举火把,神情中满是愤怒。

  瘦小的男人在火刑柱上被绑得紧紧的,不断求饶。

  一旁,他的妻儿跪在地上,被族人们拦住,哀声不断。

  “爹爹!”

  “爹爹!不要死爹爹!”

  “爹爹!呜呜呜!放开我爹爹!”

  男女孩童共四人,哭得撕心裂肺。

  绑在火刑柱上的人他不熟。

  但他妻子与郑修有点交集。

  男人的妻子名“辛”,善织,十年前,他的妻子也帮忙编织谢洛河的嫁衣。

  郑修在一旁稍作打听。

  明白了原委。

  男人比郑修夫妇更早定居于此。m.

  他原名徐云,来自中原南方,家道中落,年纪轻轻的他满怀梦想,听说大漠往西遍地黄金,便纠集了一个商队带着中原的特产想要往来东西两方。

  徐云打听了当年轶失的传说,得知有一条失落的“商路”,本想碰碰运气。

  最后他的商队被风沙掩埋,只有他一人碰着了运气,在大漠中弹尽粮绝,差点死去时被路过的烈日部族族人所救。

  徐云多少次想要返回中原,却没有勇气更没有能耐独自横跨大漠。最终不得不娶了当地的姑娘,定居下来,成了半个烈日部族的族人。

  他在妻子口中得知了“绿河”的路线。

  当阿图鲁以黄金等利益相诱时,徐云挣扎数日,终于捂不住良心,将绿河的路线交出。

  “按照族规,”日地大声道:“叛徒必须处以火刑,归于烈日,以净人魂!”

  日地听着一旁徐云妻儿的哭声,心有不忍。

  但族规如此,他刚当族长,若是任由徐云违反了族规而不受任何处罚,他这族长也难以稳妥地当下去。

  郑修问明白前因后果后,轻叹一声,不愿插手,闭上眼睛。

  族长日地话音刚落,他便将手中的火把,朝淋满了油的火刑柱下丢去。

  “啊啊啊——”

  徐云惊恐地发出惨叫:“不该如此!不该如此!”

  休!

  一颗石子犹如流光般自郑修身边射出,将火把弹开。

  “够了。”

  郑修惊讶地回头,他发现出手救下徐云竟是一直站在他身边默不作声的谢洛河。

  “夫人你……”

  谢洛河低声道:“是我害了他。”

  郑修皱眉:“与你何干?”

  谢洛河摇头:“当日若我能干脆些,杀了那阿图鲁,便一了百了,哪有那么多事。”

  郑修无奈:“他背后是莎车国,你杀了一个阿图鲁,说不定还有无数个阿瓦路、阿车鲁、阿门鲁、加鲁鲁,你总不能一路杀过去,将西域杀尽。”

  谢洛河闻言,一时语塞。

  其实她本想说“一路杀过去”,也不是不行。但丈夫此刻说话的口吻,显然不是这个意思。

  “今天的你有些古怪。”

  郑修好奇地看了谢洛河一眼。

  谢洛河移开目光,没有回答。

  “罢了,出手就出手了。谁让我夫人心好。”郑修揽住谢洛河的肩膀,笑着宽慰道。

  出手的是谢洛河,烈日族人们震惊地朝谢洛河望来。

  刹那间,夫妇二人成了全族的焦点。

  谢洛河与公孙陌虽不是烈日部族的人,可谢洛河在此传下弓术,陌老板在日蝉镇经营多年,在日蝉镇中,夫妻二人在大漠人心中的地位,仅次于族长日地罢了。

  不然,当初大长老临死前,就不会生出让公孙陌与谢洛河当族长、领导烈日部族的心思。

  “谢公你这是……”

  日地瞠目结舌,显然他也没想到身为族外人的谢洛河,会插手烈日部族的事。

  谢洛河澹然道:“绿河商路图既然已经泄露,杀了他也于事无补。”

  “可是……”

  谢洛河平静看了仍在哭泣的徐云妻儿们,道:“孩子们是无辜的。如今,地哥,你才是族长。”

  日地目光闪了闪,长舒一口气,挥挥手:“放了他!先关起来!”

  出卖烈日部族的徐云从火刑柱上放了下来,几人押着徐云离开。

  接下来。

  日地组织了一次族中密会。

  公孙夫妇虽然在烈日部族中德高望重,但他们仍是族外人,没有资格参会。

  光天白日。

  郑修平静关上了陌河轩的门,沿路走回家中。

  路上,谢洛河如委屈的小媳妇般,一路紧随。

  到了家中,谢洛河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夫君,不如……”

  “我不知道。”

  郑修长叹一声,打断谢洛河的话。

  谢洛河无言。

  郑修又道,翻来覆去地重复着一句话: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,我真的,不知道。”

  谢洛河起身,抱住丈夫,将他的脑袋用力按入自己软绵绵的怀中。

  她感觉到丈夫心绪混乱。

  他在烦躁。

  他烦躁的原因,谢洛河心知肚明。

  “我出去一趟。”

  郑修关了店门后,独自外出。回来时,他手里多了一把普通的铁铸长刀。天色已黑,郑修刚推开门,便看见屋内油灯昏暗,谢洛河取下了多年不曾使用的长弓,低着头仔细地调整弓弦的紧实。地上满是重新打磨的箭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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