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男人松了一口气:

  “那公子,我们还是通报门房”

  “你好像修的是音道功法?直接喊吧,就说许长天想他了。”

  “三公子,如今广阳府显贵聚集,入夜已深,恐惊扰.”

  “谁不满意,直接让他来找我,你怕什么?”

  “.”黑衣男人。

  “.”

  “.”

  雪夜纷扰,奔江漱流,一片静谧之间,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:

  “三殿下,我家公子请您出来一叙!”

  声音在庞大源炁加持下振聋发聩,那瑰丽的琼楼翘脚下悬置的冰锥纷纷崩碎成冰晶消散,沿着府邸门口扩散了开去。

  静谧的街区中,不少已然熄灭的灯火再度亮起。

  几乎同时,数道浑厚意魂与源炁沿着声音探寻而来,但在见到那停靠院门前的黑龙马车后又悄然地收了回去。

  沉寂数息,

  “轰隆隆——”

  厚重的府院大门便从内被打开,入目不是门房,而是一位赤着臂膀的昳丽青年人。

  光着脚,长发未束,貌似很急切的样子。

  正是李筠庆。

  黑龙马车安静停靠静谧的街边,街道上挂着的铭文灯将那黑龙之睛映得栩栩如生。

  见了那马车,李筠庆俊美的脸上抽搐一下,心中暗骂一句晦气。

  这小子阴魂不散是吧?

  “.”

  沉默中,

  黑衣男人打开车门,身着锦袍的俊美公子从其上缓步负手走下,看着那赤膊的演他的皇族老三,笑道:

  “筠庆啊,好久不见。”

  “兄兄长?”

  “是我。”

  “你受刺杀居然还活着?”

  “.”

  许元眼角抽搐一下。

  李筠庆整理表情,在灯光的照耀下,眼中瞬时流露一抹晶莹,然后直接急切地光着脚踩着雪快步走来,

  走到近前,

  李筠庆目含泪光,一脸激动便要上前抱住他,语气带着颤抖:

  “筠庆..筠庆还以为此生都见不到兄长你。”

  许元见状连忙拉住了他手臂,用力将他动作止住,笑道:

  “此番刺杀我也亦是九死一生,为兄今夜应当没打扰到你吧?”

  哥们,你演戏归演戏,男男授受不亲。

  李筠庆继续想抱,眸含泪光:

  “兄长未死已然是筠庆这数月以来听闻的最大喜讯,就算打扰到了,筠庆也喜难自甚,以兄长大才若是死了恐是我大炎损失,只是如今入夜已深,筠庆又衣衫未着”

  “既然如此筠庆如开心,那便进府一叙,为兄等你穿好衣衫。”

  许元笑着点头,说罢,直接便要朝着府内走去。

  李筠庆眼角抽了一下。

  这吊人脸皮怎么比他还厚?

  思绪未落,人影已经自顾自的走入了府邸。

  赤膊站在铭文灯下,李筠庆瞥了一眼那架黑龙马车,额头冒出几条黑线。

  许长天找他?

  找屁!

  瞥了一眼百丈外的另一间雪中院落,李筠庆恨得牙痒痒。

  来找隔壁那二皇兄,把他拉上作甚?

  嫌他事少么?

  不过这许元未死,对于他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。

  心中低叹一声李筠庆脸上恢复笑脸快步的走入了院门内。

  宅邸内室庭院,小雪飘摇,两道身影坐于临江的挑高阁楼之上。

  一边饮酒,许元一边远眺灯火中雪夜江景:

  “.这广阳府的李府伊可是妙人。”

  说着,

  许元瞟了一眼一旁那名衣着薄纱,曲线半露为二人斟酒的美艳倌人:“看来今夜我还是打扰到你了。”

  李筠庆身着单衣,披着一件锦裘,翘着二郎腿,靠在背后软榻上,轻笑道:

  “感兴趣?今夜本王可未曾享用。”

  许元挑了挑眉,唇角微勾:

  “呵,说笑了,你皇姐可也在城内。”

  李筠庆举杯轻抿酒液:

  “她又不会来我这。”

  许元深深看了他一眼:

  “呵,口风不严,若是泄露,有损我与你皇姐之间关系。”

  “此女天生失聪.”

  “我又没说她。”

  “.”李筠庆。

  许元笑着举杯,铜杯相碰,似好友闲聊:

  “近些日子,筠庆想来过得颇为潇洒啊,日夜笙歌。”

  李筠庆抬眸瞥了他一眼,随手将一下酒干果扔入口中:

  “不日夜笙歌,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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